米花

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但我对你的心在

【盾冬】南方与北方 最终章

完结撒花!

南北战争au,军官盾 x 平民冬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小番外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


 

71

火光照亮整个天空,不绝于耳的炮轰声倏然停止,他踩过层层堆叠的尸体,嗡嗡的耳鸣挣断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詹姆斯伴随着头痛汗涔涔地醒来,看了眼时间,是晚上九点多。他穿戴好衣服下楼出门,发现那个男人还在廊檐下的椅子上坐着,跟昨天一样单薄的衣服,倒是整齐干净,但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根本没休息。

 

他知道他是谁,北方军赫赫有名的军官,他还冲这个军官开过一枪。他将“史蒂芬·格兰特·罗杰斯”称呼为“那个男人”,只是因为这样很好记,在他的认知中,除了自己“詹姆斯”的名字外,其他任何的事物完全没有记住的必要。

 

詹姆斯目不斜视地推开门走了出去,风雪直往他脖颈里钻,但他没什么刺骨的感觉,他早就习惯冰冷了。

 

自从他离开亚特兰大后,就一直往北走,沿途也听了不少战事,皮尔斯死亡的消息让他感到意外,朗姆洛也下落不明。

 

天色暗蓝,路上空无一人,地面积了层落雪,空中的雪花轻飘飘打着旋飞舞,一群黑鸦扑闪着翅膀从枝头飞向天空,渐渐离他们远去。

 

冰封的长河曲折地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附近教堂的钟声刚好敲响,清澈地回荡在整个上空,就连雪花也微微震颤了。他迈上石桥的台阶,渐渐慢下脚步,左手抄在口袋里,沉默很久之后才转过身,看向那个男人。

 

在男人开口前,他先说话了,“别再跟着我。”

 

“巴基,我——”

 

“我不是什么巴基,你认错人了。”

 

“你是巴基,你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好的我知道了。”他继续往前走去,一刻也不想停留,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来。

 

詹姆斯感觉得到那个男人的焦灼视线,正在紧紧盯着他的后背,仿佛要把目光黏在他身上,生怕他消失了似的。

 

这条漫长的路仿佛没有尽头,视野里白皑皑一片,詹姆斯在前边走,罗杰斯在后边跟着他。其实他早就见过罗杰斯了,幻觉,梦里,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他,只是记住了样貌,和眼前这个跟着他的男人一模一样。

 

“巴基。”男人在他身后喊他,并且追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詹姆斯有点不耐烦了,他摸出上膛的左轮手枪,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抬起头看向罗杰斯:“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雪无穷无尽,男人眼中的关切深不见底,映着茫茫大雪中他的样子。

 

“我没别的意思。”他完全无视了詹姆斯的威胁,飞快摘下围巾蹲下身,手轻轻抓住他的右小腿,用围巾缠了好几圈,裹紧他已经破烂的靴子,温暖很快传遍他的身体。

 

 “……”詹姆斯惊讶地看他打了个结,后知后觉地想,他应该在罗杰斯抓住他腿的时候就应该把他踹进河里去,或者直接揪起来拎小鸡似的丢进河里。

 

罗杰斯站起来对他笑了笑,詹姆斯这才注意到他下眼睑的黑眼圈,眼底闪过疲惫。

 

真是莫名其妙。詹姆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过去是空白,但他深知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曾经与现在的沟壑永远也无法填平了。

 

“我失忆了。”他神色冷淡地说。

 

他什么也记不起来,可每看这个男人一眼,挥之不去的悲痛就会无法控制地浮出来,这种感觉让他不堪重负,就好像身体碎裂出无数罅隙,海水渗进来硬生生将他淹没。理智告诉他,不要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他也不想再和这个人有牵连。

 

“没关系。”

 

“我对你来说,”詹姆斯微微蹙眉,声音困惑,“很重要吗。”

 

他从男人眼中读到了巨大的失落。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谢谢。”

 

男人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松开了他,缓缓往后退一步,靴底的积雪发出嘎吱的声响。他蓬乱的金发沾满了雪,长长的睫毛勾勒出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睛。湛蓝无比。

 

雪花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男人望着他,就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终于,他点了点头,扯扯嘴角,“那,那就好。”

 

詹姆斯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比受的那些酷刑还要难过。

 

“对不起。”他对男人说。他想,他对罗杰斯已经足够客气了。

 

 

72

野兔从篱笆间的枯叶中探出脑袋,眼睛圆溜黑亮,菜园子里覆盖着白雪,夜色中的北风低低地卷过,扬起一阵沙沙的雪尘。

 

沙琳将刨出来的白萝卜整齐的放进篮子里,站起来,跺跺发麻的脚,她冻得脸都发红了,赶紧小跑着进了温暖的屋子。她穿过忙碌的后厨间,重新回到酒馆,她弯腰正准备搬角落盛酒的箱子时,走过来的人帮了她的忙,毫不费力地搬到柜台后的架子前。

 

“谢谢你,巴基。”她感激地说。

 

詹姆斯微微皱眉,但也没反驳。沙琳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惊喜地将“巴基”脱口而出,看样子也是曾经认识巴基的人。那时候他刚刚来到这个村子。

 

起初詹姆斯很反感沙琳喊他“巴基”,这个漂亮的黑皮肤女孩还特别开心激动地向其他人介绍,说他是她曾经的救命恩人。很好,从那之后,见到他的人都喊他“巴基”了,后来找到这儿来的罗杰斯也是,就知道喊他“巴基”,喊得他心里烦躁不安。

 

现在,没有不安,只有烦躁。罗杰斯也跟来了,还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沙琳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麦芽酒就忙别的去了。

 

真是个麻烦,詹姆斯想。

 

他这样想着,正要去够酒杯,却被罗杰斯抢先了,詹姆斯瞪着眼睛看罗杰斯把酒倒进他自己的杯子中。

 

“你干什么?”

 

“你现在不适合喝酒。”罗杰斯一饮而尽,并没去看他。

 

光亮打在他的侧脸上,感觉如此熟悉,詹姆斯脑海中却忽然闪过曾经他触碰到罗杰斯的画面,这让詹姆斯更加不安了,他忍不住转眼望向别处,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罗杰斯的手放在桌子上,手背和他的若即若离,詹姆斯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度,他妈的……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冬兵的敏锐去了哪里,全部被罗杰斯用什么手段控制了。詹姆斯想要起身离开,可他做不到,他甚至渴望接近罗杰斯,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妈的。詹姆斯又默默骂了一声。

 

“你认识我?”

“您救过我。”

“救过你……”詹姆斯喃喃自语,他很惊讶,他竟然也救过人,真是不可思议。

“您和那位罗杰斯先生是朋友。”

“我没有朋友。”

“是您和罗杰斯先生给了我勇气。”

“你做了什么?”

“我杀了艾略特。”她如释重负地说。

 

曾经与沙琳的对话又再次浮现在詹姆斯眼前。朋友……他开始认真思考朋友的意思。罗杰斯似乎喝酒喝得停不下来了,一杯接着一杯,感觉那股倔强执着的傻气全冒了出来。

 

喝醉了没人管你。詹姆斯心想。

 

 

73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小酒铺子里的喧嚷与微光一起漫了出来,詹姆斯拖着醉醺醺的罗杰斯往外走。

 

詹姆斯本来不想管这个男人的,他想把罗杰斯丢到路边,雪还在下,丢到路边总归有些过分,还是先回去再做决定好了。

 

男人不停地呢喃着“巴基”,詹姆斯真的听烦了,他觉得这个男人又啰嗦又母鸡,根本就没有什么长官的气质。

 

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转,推开门,用脚关上门。

 

他把罗杰斯拖进卧室,丢到床上,本来打算不管他的事了。十分钟后折回去给他盖了毛毯。二十分钟后,折回去将烧好的热水拿杯子喂给他。四十分钟后折回去脱掉他的外套和靴子。一个小时后詹姆斯从窗边挪到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男人。

 

风雪吹打着玻璃,把油灯的火苗吹得一晃。真是太过分了,还说想要照顾他,现在是谁在照顾谁,反了吧。

 

他注意到床单边缘落的一张纸,好像是刚刚从罗杰斯外套口袋中掉出来的。

 

拿到手中,右下角写着日期,翻过来发现是一张黑白照片。已经很旧了,边角都是模糊的,看清楚照片中的人后,他愣住了。照片中有很多士兵,有医护队的护士,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站在罗杰斯身边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一身整齐的军装,他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他好像很快乐。罗杰斯也很快乐。

 

这才是巴基。他不是。

 

他盯着这张照片很久,确认这是没有造假。他又看向罗杰斯,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却好像呼啸过零散的回忆,锋利得真实,却又遥不可及。

 

詹姆斯揉揉太阳穴,跌坐到地板上,决定明天一早就把他赶出去。

 

第二天一早,詹姆斯在温暖中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枕着罗杰斯的胳膊,他很温暖,身上散着不可思议的玫瑰味,一阵突如其来的记忆闪进大脑,痛彻心扉,他缓慢眨了眨眼睛,犹豫着终于把匕首放下了。

 

詹姆斯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以及外面的风雪声,陷入沉思,他是怎么睡回床上去的?

“我数三下,再不放开我,就砍了你的手。”

 

根本没反应。

 

詹姆斯忍无可忍地把他推了下去。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罗杰斯这才睡眼惺忪地从地板上坐起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滚。”

 

“去哪里?”

 

“随你便,滚出我的房子。”

 

“巴基……”

 

“我不是巴基。”

 

“谢谢你昨天收留我。”

 

“醒了就滚吧。”

 

“其实我……还没睡醒。”

 

“……”

他坐在床上,看着罗杰斯,终于忍不住说出一句最长的话:“你到底想怎样?睡也睡了,还不走?现在还跟我讨价还价说没睡醒?”

 

詹姆斯还是没能赶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得了重感冒,他没法把他丢进雪地里。再者就是,他曾经挨过詹姆斯一枪,出于无法形容的歉疚感,不得已只好先让男人住下了。接下来的一周,都是不得已和罗杰斯度过的。

 

他不明白,自己现在算是半个通缉犯了,罗杰斯应该将他送去军事法庭审判,可实际上却演变成现在这样。而且,罗杰斯看他的时候,总是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形容的悲伤。

 

他没有问过罗杰斯关于照片的故事,但他隐约记起一些破碎的画面,但都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直到这天中午雪终于停了,压在树枝上的积雪一团团的往下落,陌生人敲响了他的门。

 

“巴基!”来人眼睛里迅速涌起泪水,张开双臂就要拥抱他,詹姆斯轻松躲开。

 

 “抱歉,我不记得你。”

 

他的目光又疑惑地落到旁边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身上,随即听到身后响起罗杰斯的声音,“克林特,娜塔莎,你们来了。”

 

 

小注:沙琳是文中第三章出现的人物。

 

 

74

巴基承认,重拾回忆的过程并不好过,但是他挺过来了。

 

他回来了,以巴恩斯中士的身份重新回归罗杰斯的军队,这其中有很多人的帮忙,克林特·巴顿与娜塔莎·罗曼诺夫,她应该是北方军军团里唯一的女教官,还有彼得·奎尔的相助,当然了,还有菲利普斯上校的求情。只是他的记忆还是零散的,班纳医生说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战争已经达到空前未有的激烈时态了,空地上到处是操练的士兵,他们身穿制服,在悠扬的军号声中迈出整齐的步伐,挥动着有力的臂膀行举手礼,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士气高昂的呐喊声一次比一次高。

 

巴基不是没察觉到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有惊讶,有畏惧,也有钦佩和羡慕,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草堆里还有没融化的积雪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春风吹得枝头那些花苞绽开了,叽叽喳喳的鸟雀成群飞过上空。

 

他倚在一棵歪倒的大树上,慢条斯理地往枪膛里推子弹,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事?”得到巴基同意后,克林特才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听说罗杰斯长官捡了只猫回来。”

 

“……”

 

女教官娜塔莎也是假装一脸好奇,“巴恩斯中士不知道吗,你看罗杰斯脸上,啧啧,还有他的手臂,哎呀伤痕累累。”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也受伤嘛。”克林特干笑,咳嗽两声。

 

“……”

 

娜塔莎跟克林特使了个眼色,“猫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

 

“没错,是的。”克林特附和道。

 

巴基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这对小夫妻,“所以呢。”

 

“罗杰斯长官不容易。”

 

“跟我有什么关系?”

 

“请下手轻点。”娜塔莎说完就拽着克林特跑了。

 

巴基懒得解释,罗杰斯身上那些伤痕确实是他造成的,但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而是巴基有时会情绪不稳,罗杰斯每次都是不要命的凑上前。他早就知道失忆前,他和罗杰斯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他们真的没有发展到那种关系。

 

他站起身,把枪扔给斯考特,一个人往指挥部走。路过罗杰斯的办公室时看到他正翻找什么东西,巴基敲敲门,“怎么了?”

 

罗杰斯愣了下,转过身笑了笑,“没什么。”

 

“嗯,要和我谈谈吗?”巴基走进去,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谈什么?”

 

罗杰斯灼灼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现在我很好,罗杰斯,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巴基,我知道,我只是……”

 

“我从不后悔救过你。”巴基说完就怔住了,眼前的罗杰斯也是。曾经巴基参军的目的很简单,为了保护他的家人和朋友,他不希望敌军踏上他的家乡,他必须要竭尽全力阻止他们的入侵。而后来,真正让他死心塌地做出牺牲的原因只有一个,史蒂夫·罗杰斯,他无法想象与他分开的痛苦,这很自私,他知道,这是他的私心。

 

“你救过我三次,巴基。”

 

“我记得。”

第一次是相遇,第二次是重逢,第三次是别离。他记得。与罗杰斯有关的记忆,他正在努力找回。

 

“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对,任何事情,”罗杰斯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有我,巴基。”

 

巴基将手指压到罗杰斯嘴唇上,“我知道。”

 

心底的想法快要暴露了,巴基默默叹气,他咳嗽一声,从衣袋中拿出来戒指,“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他承认,这是他趁罗杰斯不注意偷偷拿走的。

 

“巴基……”罗杰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有的情绪与语言,全部包含在“巴基”的名字里。巴基还活着,是真的活着,站在他面前,用那双眼睛望着他。他还能说些什么,巴基回来了,无论怎样,至少他还活着。

 

他巴基盯着戒指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左手不适合戴戒指了。”

 

“怎么不适合?”罗杰斯苦笑,他小心翼翼地抓起巴基的左手,心中说不上的五味杂陈,动作很轻很轻的给他戴上。

 

巴基主动抱住了他,当即感觉到头顶的呼吸一深。罗杰斯经历的苦痛不比他少,无论是谁离开谁,光阴更替改变了他们太多。失去记忆没关系的,他正在慢慢恢复不是吗。失去的全部会在未来找回。

 

他仰起脸去吻罗杰斯,这是他回来后,彼此的第一个吻,嘴唇与他的紧紧贴在一起,巴基感觉到主动权正在被罗杰斯夺取,而且搂住他的手臂越来越紧。他任由罗杰斯这么做,他喜欢罗杰斯这么做,亲吻一直流连到了脖颈,巴基笑着推开了他,气喘地望着罗杰斯。

 

明天罗杰斯中校就要跟随最高指挥官向里士满进攻了。

 

“巴基,你会想我吗?”他说得特别诚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种语气很接近调情。

 

 “不会。”

 

罗杰斯嘴角绽出一丝笑容,湛蓝的双眼熠熠生辉,“我会想你的。”

 

“傻瓜。”

 

“我爱你。”

 

就在这一刻,世界只剩他们二人。

 

等战争结束了,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1865年4月9日,李的部队陷入北方军队的重围之中,被迫向格兰特将军请降。南北战争终止。美国恢复统一。

 

 

75

尾声

 

 

天还没有完全亮,康妮已经爬上了山顶,白色梨花尽收眼底,混着露水的香气热烈地充满她的肺腑,这次不是做梦了。她回到了家乡,这里依然梨花遍野,她大声喊道,瑞贝卡,你喜欢吗?她想,瑞贝卡一定会听到的。

 

 

放轻松,巴基你可以的。巴基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不停地深呼吸。罗杰斯今天就要回来了,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见到罗杰斯,或者说什么话之类的,总之就是,他很紧张,他也没有睡好觉。

 

“臭小子,你待在里边多久了?还不出来?”门外不耐烦的语气中透露出隐隐的担心。

 

“啊?爷爷我没事啊,你稍等下,我马上就好——”巴基手忙脚乱地拿起剪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一点一点剪掉他长长了的头发。

 

还差一点儿没修剪完,巴基已经隐约听到了马蹄声,糟了糟了糟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狂奔出去,甚至没来得及穿鞋,带起的风将报纸刮到了地板上,巴恩斯老先生无奈地摇摇头,捡起来继续读他那篇还没看完的林肯总统二次就职演说的政治家评论。

 

巴基跳下台阶的时候,罗杰斯刚好牵着白雪走进院子,他兴奋地跑过去,“史蒂夫——你看,玫瑰开了!”

 

罗杰斯笑着看他,弯下腰,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巴基拍到一边。

 

“嘿,你这是破坏植物。”

 

“呃……那画下来给你?”他站直了身子。

 

“画得太丑了。”

 

“相信我巴基,我画的绝对好看。”

 

“是吗?”

 

“当然没你好看。”

 

“我也这么认为。”

 

“……”

 

“干嘛不说话了?”

 

“你说得对。”

 

史蒂夫低头凝视他,似乎在征求巴基的意见。

 

“你还在犹豫什么?”巴基好笑地看他,将他拉近自己。

 

他张开双唇,迎合这个阔别已久的吻,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地抓紧了罗杰斯的衣角。零星的碎片在脑海里混沌地浮动着,就像火堆余烬一样闪烁着微弱的光,渐渐拼凑到一起,慢慢变完整。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甚至连指尖也感觉到了胸腔内毫无规律的跳动。

 

他不再是被记忆割裂的两个人,他不是冬兵,也不是过去的自己,他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他是巴基,一直都是。

 

他爱着眼前这个亲吻他的男人,他叫史蒂夫·罗杰斯,巴基·巴恩斯的人生中只爱过这一个人。

 

地平线渐渐染起了绯色的光芒,悬挂半空的星星格外明亮,精美如画,柔和静谧,玫瑰香味的山风吹过来,拂过他们的头发与衣角,花瓣闪耀着晶莹的光泽,所有景物都蒙上了一层幸福的颜色。

 

Fin.

 

 

 

非常感谢能够看到这里的大家,南北这篇文断断续续写了六个月终于画上了完整的句号,我可以喘口气了。南北是我写的第一个正剧向盾冬文,十三万字,并不是很多,对我来说却是最长的文,回过头来再看,自己写得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我会慢慢修文到自己满意为止。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 @鬼畜了天下   @电泳 @克拉德美索  @polinavasily  @阿恺 , @深爱塞包的咸鱼🌚 谢谢你们在我失意的时候给我的巨大鼓励和支持,也感谢盾冬让我认识了你们,真的非常开心,大大的比心!感谢给小红心小蓝手以及评论的大家,谢谢你们陪我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故事。

 


评论(59)
热度(551)
  1.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米花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