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
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但我对你的心在
【盾冬】成人礼 最终章
机场广播播放着航班信息，Bucky拖了行李箱通过安检口，他站在自动扶梯回头看，一层大厅熙熙攘攘的画面离他越来越远，要知道这个地点是上演悲欢离合的最佳场合。不管是拍电视剧拍电影，还是现实里的迎接与告别，总会让所有人印象深刻到难以忘记。
不过对他来讲，没什么可以回忆的。这么多年独来独往的出差早已习惯，只是这次有些不同，究竟不同在哪里，Bucky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他和Steve的歌剧约会终究是没有约成，那天中午吃饭时就临时接到了出差通知，出差时间里他们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短信联系，连电话都省了，最简单的在干什么吃了什么晚安啊之类的，几天下来他们二人发送的信息差不多有三百多条，就连Bucky自己都惊讶了。那些字母组成的单词，单词组成的句子，竟然可以汇得如此冗长。
当他拿着登机牌排队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Bucky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犹豫很久深呼吸之后才接起电话。
“喂？”
“还没登机吗？”Steve将文件放到一边，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天空。
“我正排队呢，”Bucky的心脏在突突的跳动，在听到Steve的声音之后跳得更快了，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有什么事吗我的大老板？”
Steve笑了一下：“也没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航班，自己查一下啊。”
“我更想听你告诉我。”
“为什么？”
“你猜？”
“我猜不到。”
“怎么会猜不到？”
“……”Bucky咳嗽一声，坐到靠窗户的位置，短暂的沉默后他才开了口：“Steve……”
“嗯？”
Bucky手指绕着登机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放不开，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卷成一个理不清的毛线团，毛茸茸得越滚越大。他知道他和Steve之间确实有什么变了，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变了，只不过他没发现而已。
“飞机要起飞了，就先这样吧。”
“好。”
Bucky系好安全带后收到了Steve的第381条短信——“欠我的约会可以还了吗？”
他笑着回了句“你猜”就收起了手机，坐他旁边看杂志的女士这会儿向他投来笑意的目光：“恋爱中的人啊。”
Bucky怔了一下，局促地笑：“有这么明显吗？”
“是啊，”头发银白的女士笑道，“毕竟我们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嘛。”
这是在恋爱吗？Bucky在飞机的轰鸣声里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Steve的场景。他以为什么也记不清了，从看到Steve的第一秒起到现在的所有场景所有细节他全部记得一清二楚。电梯门打开的瞬间，Bucky看到他手里拿着七八份文件，深蓝色Gucci西装很衬他的眼睛，吻他的时候，他讶异得瞳孔放大，最开始的生涩回应像个不喑世事的少年。
在离开公司时，Steve拥住他，吻了他的面颊，又轻又浅。也许是这个简单的拥抱，改变了Bucky想法。比起疯狂的情欲，拥抱表现出来的更加纯粹，Bucky反复回想起那个拥抱，让他慌乱又让他平静，一瞬间好像回到十六七岁的青春，那些阳光耀眼的日子，只不过那时候没有遇到Steve。
他们的约会是有点窘迫，晚餐时Bucky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后来进歌剧院踏上楼梯时他又绊了一跤，Steve也没好哪里去，他手心出汗，他胸口发烫，甚至他们的对话都是断断续续。
Steve完全没有注意歌剧内容，他注视的是前方，心思全部在余光里的Bucky身上。他看得是那么认真，眼睛偶尔眨一下，Steve坐得都有些僵硬了，他放下手却刚好碰到Bucky的指尖，两个人触电般地立刻分开。
他们已经难捱的歌剧结束后他们在波托马克河畔溜达，夜空下的星星稀疏清朗，安静地给他们制造尴尬气氛，然后发生了以下的对话——
Steve：“你觉得晚餐怎么样？”
Bucky：“好。”
Steve：“你觉得歌剧怎么样？”
Bucky：“很好。”
“……”
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张，好像一对刚确定关系的恋人，可是刚确定关系的恋人也没他们这样紧张到找不出任何话题，好不容易找到话题又迅速冷场啊。
漫长的沉默之后，Bucky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我是不是把约会搞砸了？”
“没有，怎么会？”Steve止住脚步，想揉揉他的头发，不过抬手又放下了。想给他拥抱或者亲吻，也没做出实际的行动。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Bucky皱起眉看他。
“……”
“为什么？”
“还不是担心你再误会我。”
“误会你什么？”
Steve将Bucky揽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傻瓜。”
“你说谁傻瓜呢啊。”Bucky回抱住Steve，感受到了温暖熟悉的气息。
“某个傻瓜动不动就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还整天胡思乱想。”
“……”
平安夜的钟声响起时，Steve吻他的头发：“而且竟然还担心我只喜欢他的身体，我告诉他那么多次喜欢他，他还是不相信。”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那些暧昧不明的话怎么能算，那些需要别人思考猜测的话怎么能算。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Steve吻他的脸，“Bucky，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
Steve轻轻捧住Bucky的脸：“介意我吻你吗？”
他重复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Bucky对他说过的话。
天幕下绽放的烟花映亮Bucky轮廓分明的脸，他舒展开眉头，眼睛明亮如初：“想吻就吻啊，我为什么要介意？”
他和他，不是一时发昏，也不是短暂心悸，而是确确实实的喜欢和爱恋。
他和他的拥抱和亲吻像是迟到了十几年，他们相遇时错过了彼此的童年和校园，却刚好也是风华正茂，他们相遇在幸福的时刻，一点也不晚，一切才刚刚开始。
Fin.
纠结这么久的大龄青年们终于走一起了，长舒一口气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喜欢和支持，圣诞快乐，我们下个故事见（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