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

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但我对你的心在

【盾冬】This love

队詹,小甜饼,永远热恋,时间不考据



他们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往上走,两旁长满了生机勃勃的杂草,星星点点的野花散落其间交相辉映,蜜蜂围着它们嗡嗡作响。这里到处生长着繁花满枝的香桃木和橄榄树,宽阔的阿尔诺河从环绕格罗塞托小镇的亚平宁山脉奔淌而下,热情地扑向蓊郁茂盛的葡萄园。

 

现在是1943年的夏天,美好的景象仿佛战争从没到访过这里,这是一个被当作物资转运站的村落,休假通行证从今天早晨开始生效,直到明天中午。他们还得到了不错的补给——香烟和罐头,不过他们把这些都给了队员们,只留下新发的衣物。

 

史蒂夫弯下腰摘了朵小黄花,走在前面的巴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的脸颊红扑扑的,衬衫松松垮垮,两颗扣子没系,一身打仗的军服被骄阳晒得干燥晃眼。

 

他给巴基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手将那朵小黄花别在了巴基的左耳后,用意大利语夸赞他的心上人:“真好看。”

 

“逗女孩子的把戏,少来。”巴基笑着踢他一脚,中士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拿掉那朵小黄花,花朵的气息与衣服上的味道混在一起——灰尘、汗水和枪支的机油。

 

史蒂夫没有躲开,他享受巴基这样的亲昵行为,“巴恩斯中士经常这么哄女孩子开心,我不过是学以致用。”

 

巴基略显无奈地笑道:“你翻旧账停不下来了是吧?”

 

“没错,我很嫉妒。”史蒂夫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在满是青草香和热风的山野中。

 

巴基下意识地往四周看,然后才放松了警惕,像一只解除了危险讯号的豹子。

 

“没有人,”史蒂夫坦坦荡荡地抓住他的手腕,“走吧。”

 

“那你先放开我,混蛋。”

 

“都知道我是混蛋了,怎么还觉得我会放开?”

 

巴基又好气又好笑,“你就强词夺理吧。”

 

他们走累了便停下来,坐在树荫下吹风。史蒂夫脱下巴基的靴子和袜子,用沾湿的手帕帮他清理脚上磨破的伤口。史蒂夫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巴基看不下去了,“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姜饼人,至于吗?”

 

“我心疼。”

 

如果是以前,史蒂夫只会默不作声地实干(仅字面意思),现在史蒂夫总是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毫不保留地表达出来——想念他、喜欢他、舍不得他。

 

原本对于情爱得心应手的巴基反倒成了那个不好意思的人,自从跟史蒂夫搞到一块儿,他就再也没有跟姑娘甜言蜜语过,结果现在总是被史蒂夫最直白的语言打动。也许是一物降一物。

 

“心疼?”巴基为了挽回面子,厚着脸皮嬉笑道,“你可劲儿干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我啊。”

 

“你喜欢。”

 

“我才不喜欢。”

 

史蒂夫顺势分开巴基的双腿,整个人凑到他面前,把他困在大树与自己之间,“要不现在试试?”

 

“去你的。”巴基推开史蒂夫,可这家伙不放弃地靠近他。

 

手指碰着手指,勾得心痒。

 

他们吻到了一起,在这个美好的夏日,没有枪林弹雨,没有战火硝烟,空气弥漫着野蔷薇的气味,让人愈发沉浸其中。

 

巴基喜欢史蒂夫抱着他,湿漉漉的嘴唇亲吻他的脸颊,喜欢史蒂夫喊他的名字,喜欢史蒂夫曾经拿着画笔的双手在他的身上停留。他们又吻了两次,牙齿相撞的时候笑了起来,年轻的身体贴在一起,那么的热切而浪漫。

 

“半个多月没接吻而已,怎么不会换气了?”史蒂夫微笑着发问,金发在风中乱飞。

 

“别胡说八道,我可是把你吻得兴致高涨。”巴基微喘着气,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是啊…巴基,所以你得负责。”

 

“风流的中士从来没有负责这一说。”巴基坏笑着把史蒂夫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不碍事,我对中士负责就好了。”

 

巴基跨坐在史蒂夫身上,急促的呼吸交织着午后的温度。他们维持这种姿势有了相当久的时间,巴基甚至有点儿累了,睡眼惺忪地蹭着史蒂夫的脖颈,半真半假地埋怨他怎么还没结束。

 

他不用像以前那样担心史蒂夫会因此而引发哮喘或者心脏病,但他还是有点儿想念那个孱弱的小史蒂夫——亮闪的金发,苍白瘦削的身子,夹克衫领子歪歪扭扭,两只手总是插在裤兜里。他可以将小史蒂夫一把拥在怀里,抱着小史蒂夫,就好像抱着一只爱逞强的但又无能为力的倔强狗狗。

 

“你不专心。”史蒂夫咬他的脸,故意留下牙印。

 

“我在想你。”

 

史蒂夫抓住他的左手,十指相扣,“我就在这儿,还用想?”

 

“那个豆芽菜。”巴基翘起嘴角,眼尾也带着害羞的笑意。

 

“不准想他。”

 

“老天,那不就是你吗?”巴基哭笑不得,“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我不管。”史蒂夫又咬他。

 

“好…好吧,听你的,嘶,你是小狗吗?怎么还咬我?”巴基吃痛地捶他肩膀一下。

 

“只做你的小狗,”史蒂夫认真地亲吻他脸上的痕迹,“春天的细雨,夏天的晚风,秋天的落叶,冬天的积雪,小狗都陪你一起。”

 

巴基回抱着史蒂夫,风那么热,他的脸很热,心也很热,咚咚乱跳,像喝醉了似的。

 

温柔的仲夏夜终于降临了,晚风带来阵阵舒适的清凉。他们并排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一边聊天一边看星星,但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看向了对方,露出傻傻的痴笑。

 

他们想起了十几岁的那个冒汗的夏日——浮云,萤火虫,一大碗冰淇淋,干燥的街道,暖烘烘的玩具熊,咸腥味儿的海浪。闪闪发光的金色回忆,他们永远记得。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轻轻接吻,巴基听到风吹草叶的沙沙声,听到悦耳的林间鸟鸣,听到史蒂夫的心跳,呢喃着对他说我爱你。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去营地的,半梦半醒时分,已经被史蒂夫背在身后了,他安心地睡了过去,直到喧闹的谈话和大笑将他吵醒。当时他懒散地趴在史蒂夫的背上,视线中是森田等人的笑脸,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又闭上了眼睛。

 

“巴基怎么这么累?”

 

“抓了三个小时的蝴蝶,最后一无所获。”史蒂夫说。

 

第二天睁开眼睛看见史蒂夫的时候,巴基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在羊毛毯子底下懒洋洋地转过身去,然后就被身后的史蒂夫重新抱住了。

 

“醒这么早。”

 

“不早了,士兵。”巴基打了个哈欠,他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现在肯定超过了十点,今天中午他们就要开拔了。

 

“再让我抱会儿。”

 

“又没说不让你抱啊。”巴基笑着说。

 

“我可以这么抱你一整天。”

 

“是,小史蒂夫最了不起了。”

 

“我想看着你,巴基。”

 

巴基重新面向史蒂夫,行军床发出快要散架的声响,但他们都没在意。史蒂夫仔细端详着他,用手背拂开他额前的头发,那双清澈明净的灰绿色眼睛漂亮极了。打仗以来巴基瘦了许多,脸蛋没有那么了圆润,不过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光洁。

 

“有什么好看的。”巴基揉了揉眼睛,咧嘴一笑。史蒂夫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他,仿佛可以用这这种眼神看他一辈子。就像当年他们还生活在那个破旧公寓里的时候,巴基光身穿着那条连衣裙站在小史蒂夫面前,小小的房间里只有洒进来的月光,他在小史蒂夫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脱掉裙子,裙子滑落至脚踝时,小史蒂夫感觉快要忘记呼吸了。

 

“我的。”史蒂夫亲他一下。

 

“什么?”

 

“你是我的,巴基是我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是我的。”史蒂夫又亲他一下,然后抱紧了他。

 

“傻瓜,当然是你的,”巴基纵容地笑着,手指梳理史蒂夫乱糟糟的金发,“嘿,我们得起来了。”

 

“不要。”

 

“别闹了。”

 

“再不起来,杜根他们闯进来找你汇报工作怎么办?”

 

“我嘱咐过他们了。”

 

“什么?”

 

“他们早就知道了。”

 

巴基一愣。

 

“这没什么,巴基,我爱你这件事根本无法隐藏,也许你可以做到,但我真的不行。”

 

巴基眼睛湿热,怔怔地望着史蒂夫,直到史蒂夫用亲吻安抚他,巴基才缓过神来,他勉强笑了笑,“你真傻,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呢?”

 

史蒂夫也跟着笑了。

 

巴基从地上捡起皱巴巴的军衬衫,从口袋里取出那朵已经发蔫的小黄花,夹在了那本他总是随身携带的叶芝诗集里。

 

“让我来。”史蒂夫说。

 

他只好让史蒂夫给他穿衣服。

 

史蒂夫一边给他系纽扣,一边看着他说:“至于我行不行,等哪天再试试就知道了。”

 

“去你的。”巴基这才释然地笑了。

 

他们穿戴整齐先后走出帐篷,重新回到罗杰斯上尉和巴恩斯中士的角色,湿热的夏风迎面扑来,史蒂夫转过身逆光里看他,依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歪了歪脑袋,望着史蒂夫笑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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